藍顏禍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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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顏禍水
“這的確是轉元草，”江闊把洛瑤帶回來的植物拿在手裏看著，“只有斷腸崖邊生長，不過這草雖然稀有卻不是不可替代，展驍去采它做什麽？”
洛瑤從懷裏掏出《絕世毒花》翻了翻，“轉元草，性寒，葉扁圓，端有黃花。愈內傷，補靈力，生於斷腸崖。”又把書遞給江闊，“看起來確實沒什麽特別的。”
江闊笑了笑，“你這丫頭，從哪兒把它翻出來的，這還是我們當初從北嶺帶回來的，”說著掃了一眼上面的文字，叫來了一個侍女，“去把夫人找來。”
冉玉樺來得很快，聽說是轉元草，便道：“或許是拿來療傷。”
江闊道：“如果是療傷的話，宜安也不缺各種珍稀藥材，來找轉元草做什麽？”
冉玉樺拿起《絕世毒花》，指著轉元草那一頁說道：“補充靈力。”
江闊思考片刻，道：“原來如此。”
幾個小輩不解，冉玉樺道：“布陣是需要靈力的，布的陣越高明，耗費的靈力越多，使用巫術也是如此，而這轉元草是滋補靈力的上品，能治傷的藥草遍布各地，但是這滋補靈力的藥草除了斷腸崖的轉元草，就只有西漠才有生長”
洛瑤不禁道：“這個世界太神奇了。”居然還有靈力這種東西，不過一想阮塵微都可以用巫術，有靈力也正常，只不過眼看著武俠變仙俠，確實很神奇。
江問星道：“長姐，你說什麽？”
“沒什麽，”洛瑤搖了搖頭，“那展驍取轉元草是為了補充靈力？”
冉玉樺道：“應該不會，南陵雖然也擅長機關術數，但是這巫術陣法確是西漠獨有的。”
顧寒之道：“會不會是展驍偷學？”
江闊道：“不排除這個可能，但即便如此也要有人教他才行，”他看向冉玉樺，“夫人是懷疑展驍和西漠有勾連？”
冉玉樺頷首，“有可能這轉元草是他替別人找的。”
洛瑤突然想起一事，“當初阮塵微設下鎖魂陣，藺淮破了陣，他說黃電遭到了反噬，難不成他是替黃電找的？”
江闊問道：“月兒，你親眼見到黃電遭反噬了嗎？”
洛瑤搖了搖頭，“她離我有點遠，我連她的長相都沒看清，只記得她吐了幾次血。”
戚竹淵有些激動，“江莊主，您是懷疑我們之所以找不到阮塵微一行人的蹤跡，是展驍幫了他們？現在他借來日月山莊之機為黃電取轉元草療傷？”
顧寒之微微蹙眉，“但這不合常理，他們來到南陵三月有餘，即便去西漠取藥時間也足夠，何必多此一舉去斷腸崖呢？”
江闊道：“倒也不是沒有理由，西漠和南陵的交界現在被我和藺淮看得很嚴，我們還聯絡了官府，嚴查出入人員。再加上治療內傷和補充靈力並不需要同時進行，鎖魂陣的反噬如果沒能要了黃電的命，那三個月足夠她的內傷恢覆個八丨九成，展驍來拿轉元草，應該不是為了療傷，只是為了補充靈力，以便再次布陣。”
洛瑤問道：“鎖魂陣已經被破過一次，他們還會重蹈覆轍嗎？”
冉玉樺道:“西漠大大小小的陣法何止千萬，倒也未必是鎖魂陣，而且藺淮能破，不代表別人能破。”
洛瑤心想:這倒也是，現在江問月沈睡，要是再搞一次鎖魂陣，估計自己是無論如何也逃不脫的。
江闊道：“我去宜安探查一下。”
冉玉樺立刻道：“萬萬不可，如果真的是淩波門包庇暗域宮，他們一定會派人緊盯日月山莊，老爺你一旦出去，他們肯定會立刻轉移，到時還會反過來說我們誣陷他們，得不償失。”
“夫人說的是，”江闊思忖片刻，“讓問天去吧。”
戚竹淵道：“這似乎也不大妥當，眾所周知問天兄已經有近一年時間沒有離開日月山莊，貿然離開也會引起他們的懷疑。”
洛瑤莫名有種不祥的預感。
果不其然，顧寒之道：“不如由我們去探查，回風海閣必定路經宜安，我們以陪竹淵回風海閣為由，行探查之實。”
洛瑤弱弱道：“這個‘我們’是指……”
戚竹淵一臉理所當然，“自然是我們四個，怎麽，你又想落跑啊？”
洛瑤毫不猶豫地點頭，這種刷boss的事情，對於自己這個女配來說，過於危險了。
戚竹淵不甚明顯地翻了個白眼。
江闊道：“月兒不想去便留在家裏吧，讓問天陪你們去，南陵不太平，讓他陪著我也放心。”
洛瑤豎了個大拇指。
一莊之主發了話，戚竹淵也不好再說什麽，規規矩矩地行了禮，只是回房的一路上悶悶不樂。
眼看江問星也情緒低落，洛瑤道：“我只是說我不去，問星又沒說不去，有大哥在，問星跟著也不會有人說什麽閑話，你們兩個別這樣吧？”
顧寒之輕輕地嘆了口氣，洛瑤立刻道：“我們不一樣，成親之後我們有的是時間。”
其他人：“……”
洛瑤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麽，她是真的擔心自己不小心就掛了，其實掛了也可能直接回到現代，但是江問月還沒醒來，她不知道如果自己掛了江問月會不會徹底掛掉，還是等她醒來再做打算。
由於想著事情，腳下也沒留意，顧寒之拉住了她，“問月，小心別踩到。”
洛瑤低頭一看，有一只肥了吧唧的蟲子正在她的腳邊蠕動。
“啊！！！！”洛瑤尖叫一聲跳到了顧寒之的身上，後者連忙托住她。
戚竹淵一臉不可置信，“你不是吧你？樂屍都不怕你居然怕蟲子？！”
洛瑤嚇得要死，嘴依然很硬，“不允許啊？違反哪條律法了？”
顧寒之騰出一只手輕拍洛瑤的後背，“沒事的，不用怕。”
洛瑤哼哼唧唧地掛在他身上，戚竹淵酸得直倒牙，“差不多得了啊你！”
“你這是嫉妒，嫉妒！”洛瑤不情不願地下了地，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我和你們一起走。”
聞言江問星睜大了雙眼，顧寒之握住了洛瑤的手，“真的嗎？”
戚竹淵抱著手臂，“怎麽突然想開了？”
洛瑤翻了個白眼給他，然後摸了摸顧寒之的臉，“當然是舍不得我如花似玉的未婚夫。”
顧寒之鬧了個大紅臉，江問星忍俊不禁，戚竹淵幹嘔一聲。
“你們先回吧，我回去跟我爹說一聲。”洛瑤不甚在意地擺擺手，轉身走了回去。
戚竹淵道：“還是我們寒之魅力大啊，”他扭頭看向顧寒之，“寒之，你的臉怎麽比剛才還紅啊？”
顧寒之神情冷淡，“天有點熱。”說完也不管戚竹淵信不信，徑直往前走。
江問星和戚竹淵對視一眼，頗有默契地聳了聳肩。
而顧寒之臉紅的真正原因是……洛瑤那個大流氓臨走之前悄悄抓了下他的屁股。
江闊和冉玉樺見到去而覆返的女兒，驚道：“月兒，你的臉怎麽紅成這樣？”
洛瑤咽了咽口水，“外面有點熱。”
事實上……蒼天作證她方才只是想摸一把顧寒之的腰，又不想做的太明顯於是快速抓了一把，結果不小心抓到了顧寒之的臀部。
蒼天饒過誰。
###
其實洛瑤倒真不是舍不得顧寒之的美色，她是看到了地上那只蟲子之後想起，她答應了幫藺淮驗證阮塵微等人的身上有沒有雙生咒，她要是不去的話還不知道猴年馬月才可以見到阮塵微。
只能說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這一趟非走不可，洛瑤都快被自己的契約精神感動哭了。
###
五人第二天吃過早飯便出了發，為什麽是五人呢？洛瑤跟著一起去，江問天便沒有同行，不然日月山莊三個小輩一起離開，未免過於引人註目。
而褚何聽說洛瑤要走，立刻表示要跟著，後者自然不會反對，於是五人組再次出發。
從日月山莊在的尚巒郡到淩波門所在的宜安郡，騎馬的話大概需要一天一夜，趕夜路未免讓人覺得太心急，五人便在傍晚的時候投宿到一家客棧。
吃飯時戚竹淵撞了撞顧寒之的肩膀，“寒之，你再不管管，娘子都要跟人跑了。”
顧寒之不解地看向戚竹淵，後者沖著洛瑤和褚何努了努嘴，“小少爺心智恢覆，你可有對手了。”
以前褚何心智不全，一路上都是洛瑤照顧，可以說是要星星不給月亮，如今雖說他已經恢覆正常，但一是洛瑤已經習慣照顧他，二是因為他的身世，洛瑤難免同情心泛濫，所以出門在外還是習慣性地多關照褚何。
洛瑤一邊給褚何扒著蝦，一邊擠兌戚竹淵，“會不會說話啊？信不信晚上我跟我妹妹說一晚你的壞話。”
“你！”戚竹淵敢怒不敢言，“小肚雞腸。”
洛瑤給他翻了個白眼，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因為褚何雖然帥的很，但是畢竟只有十六歲，比洛瑤實際年齡小了七歲不說，在現代還是個未成年，她再怎麽色膽包天也不會打褚何的主意，更何況有顧寒之那麽個大美男在，做人不能太貪心啊~
褚何在吃飯的間隙開了口：“長姐，我想吃核桃糕。”
洛瑤立刻叫來店小二，得知客棧的核桃糕賣光了，她想起來的路上看到過賣糕點的店鋪，便決定出去買，江問星也陪著去了。
路上江問星道：“長姐，我覺得戚大哥說的有幾分道理，你對小何這麽好，顧二哥說不定真的會吃醋。”
洛瑤感到不可思議，“他吃褚何的醋幹什麽？我都快把他當兒子看了。”
江問星笑道：“你不是說人面對自己喜歡的人會變得幼稚嗎？”
洛瑤摸了摸下巴，“有點道理，雖然顧寒之賢惠體貼，我也得哄哄他才行。”
江問星：“……”
客棧內，戚竹淵見洛瑤姐妹二人走出去，道：“小少爺別介意，我就是跟寒之開個玩笑。”
褚何笑道：“不介意，畢竟戚少閣主沒有說錯。”
“不介意就好，那……”戚竹淵突然反應過來，“什麽？！”
顧寒之也停了筷子看向褚何，後者斯斯文文地吃完洛瑤給他剝的蝦，又擦了擦嘴，也不說話，只聽顧寒之問道：“小少爺此言何意？”
褚何左手微微握拳撐著下巴，“我和月月青梅竹馬，自然比顧樓主要親近一些。”
顧寒之聲音沈了下去，“我和問月是指腹為婚。”
褚何毫不在意地笑道：“我怎麽記得，和顧樓主指腹為婚的是問繁表姐呢。”
江海笙只有一個女兒，女婿是入贅，他的外孫女隨江家姓氏，叫江問繁，是最初與顧寒之指腹為婚的女孩兒。
顧寒之神色一凜，“江莊主說這件事沒必要讓問月知道。”
褚何故作驚訝地捂住了嘴，“怎麽辦？我不小心告訴她了。”
戚竹淵大大的眼睛充滿了大大的疑惑，他不明白一向乖巧的褚何怎麽變得這麽陰陽怪氣，難不成他沒恢覆心智的時候就不怎麽喜歡顧寒之是因為他對江問月也有意思？忍不住說道：“江問月可是你長姐啊。”
“名義上的而已，實際上沒有半分血緣關系，就像你我一樣，表哥。”褚何一臉認真，但是莫名讓人覺得有點欠揍。
戚竹淵被這句話噎夠嗆，一方面褚何的確只是江闊收的義子而已，就好像他的祖父收養了戚沅，另一方面自己的確是褚何的表哥，姑媽又去世了，他也不能太向著顧寒之去擠兌褚何，於是只能給顧寒之一個“你自己搞定”的眼神。
顧寒之眉頭微蹙，“這件事我會跟她解釋，希望小少爺不要插手我跟問月的感情。”
從褚何的角度剛好看見洛瑤和江問星從外面回來，一言不發地把頭低了下去。
“怎麽了這是？臉這麽綠？”洛瑤感覺顧寒之和戚竹淵臉色都不太好，也沒有多想，把買來的點心放在了桌上，拆開核桃糕遞給褚何，“吃吧，這個是剛出鍋的，還熱著呢。”
“謝謝長姐。”褚何伸手接過，說話有點鼻音，還是低著頭。
洛瑤低頭看他，只見褚何眼圈都紅了，驚道：“怎麽了小何？誰欺負你了？”
褚何快速地瞥了一眼戚竹淵，然後連忙搖搖頭，還吸了一下鼻子。
洛瑤不可置信地看向戚竹淵，“戚大公子，你連小孩兒也欺負啊？”
“不是，我……他……你……”一向伶牙俐齒的戚竹淵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褚何不是應該看顧寒之嗎？看自己幹什麽？
顧寒之道：“是我說話沖撞了小少爺，與竹淵無關。”又轉向褚何，“抱歉。”
聽顧寒之這麽說，洛瑤瞬間有一種被問到“你媽和我掉水裏了你先救誰”的尷尬感，她往左看看，顧寒之一臉真誠，玉面桃腮美不勝收，往右看看，褚何一張俊臉，眼睛和鼻尖紅紅的，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小狗惹人憐愛。
不得不說，活了二十多年，她第一次被夾在兩個帥哥中間左右為難，只得先掏出手帕給褚何擦了擦眼淚，“吃完飯我好好說說他，你先吃飯，別哭了，對眼睛不好。”
褚何乖乖點頭，不聲不響地悶頭吃飯，洛瑤沖著顧寒之無聲地笑了笑，後者輕輕用手指點了點洛瑤的手背，洛大流氓立刻通體舒暢，快樂幹飯，還不忘跟戚竹淵道了個歉。
心靈受到重創的戚竹淵連嘆氣都沒力氣了，誰說紅顏禍水？藍顏禍水起來才真是讓人無法招架。
江問星一臉疑惑地看著他們四個，也看不出個所以然，決定選擇默默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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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的確是轉元草，”江闊把洛瑤帶回來的植物拿在手裏看著，“只有斷腸崖邊生長，不過這草雖然稀有卻不是不可替代，展驍去采它做什麽？”
洛瑤從懷裏掏出《絕世毒花》翻了翻，“轉元草，性寒，葉扁圓，端有黃花。愈內傷，補靈力，生於斷腸崖。”又把書遞給江闊，“看起來確實沒什麽特別的。”
江闊笑了笑，“你這丫頭，從哪兒把它翻出來的，這還是我們當初從北嶺帶回來的，”說著掃了一眼上面的文字，叫來了一個侍女，“去把夫人找來。”
冉玉樺來得很快，聽說是轉元草，便道：“或許是拿來療傷。”
江闊道：“如果是療傷的話，宜安也不缺各種珍稀藥材，來找轉元草做什麽？”
冉玉樺拿起《絕世毒花》，指著轉元草那一頁說道：“補充靈力。”
江闊思考片刻，道：“原來如此。”
幾個小輩不解，冉玉樺道：“布陣是需要靈力的，布的陣越高明，耗費的靈力越多，使用巫術也是如此，而這轉元草是滋補靈力的上品，能治傷的藥草遍布各地，但是這滋補靈力的藥草除了斷腸崖的轉元草，就只有西漠才有生長”
洛瑤不禁道：“這個世界太神奇了。”居然還有靈力這種東西，不過一想阮塵微都可以用巫術，有靈力也正常，只不過眼看著武俠變仙俠，確實很神奇。
江問星道：“長姐，你說什麽？”
“沒什麽，”洛瑤搖了搖頭，“那展驍取轉元草是為了補充靈力？”
冉玉樺道：“應該不會，南陵雖然也擅長機關術數，但是這巫術陣法確是西漠獨有的。”
顧寒之道：“會不會是展驍偷學？”
江闊道：“不排除這個可能，但即便如此也要有人教他才行，”他看向冉玉樺，“夫人是懷疑展驍和西漠有勾連？”
冉玉樺頷首，“有可能這轉元草是他替別人找的。”
洛瑤突然想起一事，“當初阮塵微設下鎖魂陣，藺淮破了陣，他說黃電遭到了反噬，難不成他是替黃電找的？”
江闊問道：“月兒，你親眼見到黃電遭反噬了嗎？”
洛瑤搖了搖頭，“她離我有點遠，我連她的長相都沒看清，只記得她吐了幾次血。”
戚竹淵有些激動，“江莊主，您是懷疑我們之所以找不到阮塵微一行人的蹤跡，是展驍幫了他們？現在他借來日月山莊之機為黃電取轉元草療傷？”
顧寒之微微蹙眉，“但這不合常理，他們來到南陵三月有餘，即便去西漠取藥時間也足夠，何必多此一舉去斷腸崖呢？”
江闊道：“倒也不是沒有理由，西漠和南陵的交界現在被我和藺淮看得很嚴，我們還聯絡了官府，嚴查出入人員。再加上治療內傷和補充靈力並不需要同時進行，鎖魂陣的反噬如果沒能要了黃電的命，那三個月足夠她的內傷恢覆個八丨九成，展驍來拿轉元草，應該不是為了療傷，只是為了補充靈力，以便再次布陣。”
洛瑤問道：“鎖魂陣已經被破過一次，他們還會重蹈覆轍嗎？”
冉玉樺道:“西漠大大小小的陣法何止千萬，倒也未必是鎖魂陣，而且藺淮能破，不代表別人能破。”
洛瑤心想:這倒也是，現在江問月沈睡，要是再搞一次鎖魂陣，估計自己是無論如何也逃不脫的。
江闊道：“我去宜安探查一下。”
冉玉樺立刻道：“萬萬不可，如果真的是淩波門包庇暗域宮，他們一定會派人緊盯日月山莊，老爺你一旦出去，他們肯定會立刻轉移，到時還會反過來說我們誣陷他們，得不償失。”
“夫人說的是，”江闊思忖片刻，“讓問天去吧。”
戚竹淵道：“這似乎也不大妥當，眾所周知問天兄已經有近一年時間沒有離開日月山莊，貿然離開也會引起他們的懷疑。”
洛瑤莫名有種不祥的預感。
果不其然，顧寒之道：“不如由我們去探查，回風海閣必定路經宜安，我們以陪竹淵回風海閣為由，行探查之實。”
洛瑤弱弱道：“這個‘我們’是指……”
戚竹淵一臉理所當然，“自然是我們四個，怎麽，你又想落跑啊？”
洛瑤毫不猶豫地點頭，這種刷boss的事情，對於自己這個女配來說，過於危險了。
戚竹淵不甚明顯地翻了個白眼。
江闊道：“月兒不想去便留在家裏吧，讓問天陪你們去，南陵不太平，讓他陪著我也放心。”
洛瑤豎了個大拇指。
一莊之主發了話，戚竹淵也不好再說什麽，規規矩矩地行了禮，只是回房的一路上悶悶不樂。
眼看江問星也情緒低落，洛瑤道：“我只是說我不去，問星又沒說不去，有大哥在，問星跟著也不會有人說什麽閑話，你們兩個別這樣吧？”
顧寒之輕輕地嘆了口氣，洛瑤立刻道：“我們不一樣，成親之後我們有的是時間。”
其他人：“……”
洛瑤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麽，她是真的擔心自己不小心就掛了，其實掛了也可能直接回到現代，但是江問月還沒醒來，她不知道如果自己掛了江問月會不會徹底掛掉，還是等她醒來再做打算。
由於想著事情，腳下也沒留意，顧寒之拉住了她，“問月，小心別踩到。”
洛瑤低頭一看，有一只肥了吧唧的蟲子正在她的腳邊蠕動。
“啊！！！！”洛瑤尖叫一聲跳到了顧寒之的身上，後者連忙托住她。
戚竹淵一臉不可置信，“你不是吧你？樂屍都不怕你居然怕蟲子？！”
洛瑤嚇得要死，嘴依然很硬，“不允許啊？違反哪條律法了？”
顧寒之騰出一只手輕拍洛瑤的後背，“沒事的，不用怕。”
洛瑤哼哼唧唧地掛在他身上，戚竹淵酸得直倒牙，“差不多得了啊你！”
“你這是嫉妒，嫉妒！”洛瑤不情不願地下了地，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我和你們一起走。”
聞言江問星睜大了雙眼，顧寒之握住了洛瑤的手，“真的嗎？”
戚竹淵抱著手臂，“怎麽突然想開了？”
洛瑤翻了個白眼給他，然後摸了摸顧寒之的臉，“當然是舍不得我如花似玉的未婚夫。”
顧寒之鬧了個大紅臉，江問星忍俊不禁，戚竹淵幹嘔一聲。
“你們先回吧，我回去跟我爹說一聲。”洛瑤不甚在意地擺擺手，轉身走了回去。
戚竹淵道：“還是我們寒之魅力大啊，”他扭頭看向顧寒之，“寒之，你的臉怎麽比剛才還紅啊？”
顧寒之神情冷淡，“天有點熱。”說完也不管戚竹淵信不信，徑直往前走。
江問星和戚竹淵對視一眼，頗有默契地聳了聳肩。
而顧寒之臉紅的真正原因是……洛瑤那個大流氓臨走之前悄悄抓了下他的屁股。
江闊和冉玉樺見到去而覆返的女兒，驚道：“月兒，你的臉怎麽紅成這樣？”
洛瑤咽了咽口水，“外面有點熱。”
事實上……蒼天作證她方才只是想摸一把顧寒之的腰，又不想做的太明顯於是快速抓了一把，結果不小心抓到了顧寒之的臀部。
蒼天饒過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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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洛瑤倒真不是舍不得顧寒之的美色，她是看到了地上那只蟲子之後想起，她答應了幫藺淮驗證阮塵微等人的身上有沒有雙生咒，她要是不去的話還不知道猴年馬月才可以見到阮塵微。
只能說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這一趟非走不可，洛瑤都快被自己的契約精神感動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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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人第二天吃過早飯便出了發，為什麽是五人呢？洛瑤跟著一起去，江問天便沒有同行，不然日月山莊三個小輩一起離開，未免過於引人註目。
而褚何聽說洛瑤要走，立刻表示要跟著，後者自然不會反對，於是五人組再次出發。
從日月山莊在的尚巒郡到淩波門所在的宜安郡，騎馬的話大概需要一天一夜，趕夜路未免讓人覺得太心急，五人便在傍晚的時候投宿到一家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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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寒之不解地看向戚竹淵，後者沖著洛瑤和褚何努了努嘴，“小少爺心智恢覆，你可有對手了。”
以前褚何心智不全，一路上都是洛瑤照顧，可以說是要星星不給月亮，如今雖說他已經恢覆正常，但一是洛瑤已經習慣照顧他，二是因為他的身世，洛瑤難免同情心泛濫，所以出門在外還是習慣性地多關照褚何。
洛瑤一邊給褚何扒著蝦，一邊擠兌戚竹淵，“會不會說話啊？信不信晚上我跟我妹妹說一晚你的壞話。”
“你！”戚竹淵敢怒不敢言，“小肚雞腸。”
洛瑤給他翻了個白眼，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因為褚何雖然帥的很，但是畢竟只有十六歲，比洛瑤實際年齡小了七歲不說，在現代還是個未成年，她再怎麽色膽包天也不會打褚何的主意，更何況有顧寒之那麽個大美男在，做人不能太貪心啊~
褚何在吃飯的間隙開了口：“長姐，我想吃核桃糕。”
洛瑤立刻叫來店小二，得知客棧的核桃糕賣光了，她想起來的路上看到過賣糕點的店鋪，便決定出去買，江問星也陪著去了。
路上江問星道：“長姐，我覺得戚大哥說的有幾分道理，你對小何這麽好，顧二哥說不定真的會吃醋。”
洛瑤感到不可思議，“他吃褚何的醋幹什麽？我都快把他當兒子看了。”
江問星笑道：“你不是說人面對自己喜歡的人會變得幼稚嗎？”
洛瑤摸了摸下巴，“有點道理，雖然顧寒之賢惠體貼，我也得哄哄他才行。”
江問星：“……”
客棧內，戚竹淵見洛瑤姐妹二人走出去，道：“小少爺別介意，我就是跟寒之開個玩笑。”
褚何笑道：“不介意，畢竟戚少閣主沒有說錯。”
“不介意就好，那……”戚竹淵突然反應過來，“什麽？！”
顧寒之也停了筷子看向褚何，後者斯斯文文地吃完洛瑤給他剝的蝦，又擦了擦嘴，也不說話，只聽顧寒之問道：“小少爺此言何意？”
褚何左手微微握拳撐著下巴，“我和月月青梅竹馬，自然比顧樓主要親近一些。”
顧寒之聲音沈了下去，“我和問月是指腹為婚。”
褚何毫不在意地笑道：“我怎麽記得，和顧樓主指腹為婚的是問繁表姐呢。”
江海笙只有一個女兒，女婿是入贅，他的外孫女隨江家姓氏，叫江問繁，是最初與顧寒之指腹為婚的女孩兒。
顧寒之神色一凜，“江莊主說這件事沒必要讓問月知道。”
褚何故作驚訝地捂住了嘴，“怎麽辦？我不小心告訴她了。”
戚竹淵大大的眼睛充滿了大大的疑惑，他不明白一向乖巧的褚何怎麽變得這麽陰陽怪氣，難不成他沒恢覆心智的時候就不怎麽喜歡顧寒之是因為他對江問月也有意思？忍不住說道：“江問月可是你長姐啊。”
“名義上的而已，實際上沒有半分血緣關系，就像你我一樣，表哥。”褚何一臉認真，但是莫名讓人覺得有點欠揍。
戚竹淵被這句話噎夠嗆，一方面褚何的確只是江闊收的義子而已，就好像他的祖父收養了戚沅，另一方面自己的確是褚何的表哥，姑媽又去世了，他也不能太向著顧寒之去擠兌褚何，於是只能給顧寒之一個“你自己搞定”的眼神。
顧寒之眉頭微蹙，“這件事我會跟她解釋，希望小少爺不要插手我跟問月的感情。”
從褚何的角度剛好看見洛瑤和江問星從外面回來，一言不發地把頭低了下去。
“怎麽了這是？臉這麽綠？”洛瑤感覺顧寒之和戚竹淵臉色都不太好，也沒有多想，把買來的點心放在了桌上，拆開核桃糕遞給褚何，“吃吧，這個是剛出鍋的，還熱著呢。”
“謝謝長姐。”褚何伸手接過，說話有點鼻音，還是低著頭。
洛瑤低頭看他，只見褚何眼圈都紅了，驚道：“怎麽了小何？誰欺負你了？”
褚何快速地瞥了一眼戚竹淵，然後連忙搖搖頭，還吸了一下鼻子。
洛瑤不可置信地看向戚竹淵，“戚大公子，你連小孩兒也欺負啊？”
“不是，我……他……你……”一向伶牙俐齒的戚竹淵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褚何不是應該看顧寒之嗎？看自己幹什麽？
顧寒之道：“是我說話沖撞了小少爺，與竹淵無關。”又轉向褚何，“抱歉。”
聽顧寒之這麽說，洛瑤瞬間有一種被問到“你媽和我掉水裏了你先救誰”的尷尬感，她往左看看，顧寒之一臉真誠，玉面桃腮美不勝收，往右看看，褚何一張俊臉，眼睛和鼻尖紅紅的，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小狗惹人憐愛。
不得不說，活了二十多年，她第一次被夾在兩個帥哥中間左右為難，只得先掏出手帕給褚何擦了擦眼淚，“吃完飯我好好說說他，你先吃飯，別哭了，對眼睛不好。”
褚何乖乖點頭，不聲不響地悶頭吃飯，洛瑤沖著顧寒之無聲地笑了笑，後者輕輕用手指點了點洛瑤的手背，洛大流氓立刻通體舒暢，快樂幹飯，還不忘跟戚竹淵道了個歉。
心靈受到重創的戚竹淵連嘆氣都沒力氣了，誰說紅顏禍水？藍顏禍水起來才真是讓人無法招架。
江問星一臉疑惑地看著他們四個，也看不出個所以然，決定選擇默默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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